不聒噪喧囂,這是上流世界社交場所纔會有的畫麵。她邁進去的第一瞬,就感覺到了整個房間,所有人的視線,都落在了她的身上,臉上。這可是文斯年繼林娜之後,首次帶著女伴出席宴會。那些目光,帶著好奇,帶著不屑,也帶著嚴苛的打量和審視,一寸一寸的從她的頭頂到腳底。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去。站在她身邊的男人,清雅如月,溫潤如玉,在人群中格外顯眼。明明他和施慕兒連挽手都冇有,兩個人若即若離地緊挨著。看起來既曖昧又異常...她嘴唇破了一大片,唇角還沾著血漬,此刻的臉比方纔又隆起了幾分,生生把施慕兒的杏眼擠成豆芽。
奇怪的是,文斯年並不覺得她醜陋。
鄧拓生行動力非常高,這會兒已經把冰袋送到了。
“冰敷一下,再忍一忍。”
文斯年接過冰袋,輕輕貼在她紅腫不堪的臉上,一冷一熱的強烈刺激,讓施慕兒發出一聲痛苦難耐的呻吟。
她整個人抖了抖,閉闔的眼角,不停的湧出眼淚。
文斯年抬起手,撫了撫她眼角不停沁出的淚痕。
這個文琸!真是無法無天!
算什麼男人!
“好了,再冰敷一下就不疼了……”
事情很快就傳回了文家,文家奶奶葉文心奶親自給施慕兒打了電話,讓她回去。
施慕兒再次出現在文家人麵前,已經是三天後。
大廳裡隻有文鴻誌一個,不見薑雅寒,也不見奶奶。
文鴻誌看了施慕兒一眼,雙頰的紅腫並未完全消退,嘴巴乾裂,冇有皮包裹的那一塊唇肉,直接暴露於人前。
文鴻誌無聲地歎了一口氣,對施慕兒說:“慕兒,你等等,我叫那混小子出來。”
文琸看起來真的挺慘。
他神情萎靡,臉上還掛著彩,跟她一樣,嘴角開裂,平日的帥氣輕佻,竟是半分都不見了。
他滿麵沉鬱的垂著頭站在施慕兒麵前,文鴻誌瞪了他一眼,文琸開始抽自己耳刮子。
“啪啪啪”毫不留力。
施慕兒嚇得後退了幾步。
文琸邊抽自己邊道歉,不得不說算是很有誠意。
而文鴻誌的態度也特彆好,這麼多年來,施慕兒第一次感覺文鴻誌對她這麼和藹。
到這兒,施慕兒也聽明白了,他們想這麼了結了。
正好她也不想繼續這麼下去,這是個機會。
“家主,文琸今天的道歉我接受了,隻是,我與文琸之間應該結束了。以前文琸體弱,經過這次,我才發現他不單單中氣十足,還強壯有力,已經不需要我了,麻煩您跟奶奶說一聲。”
文氏父子的神情同步,怔忪了好一會兒。
文鴻誌畢竟是老油條,臉色除了有些難堪外,並未表態。
文琸倒是憋不住了,他直愣愣地盯著施慕兒,啞著嗓子問:“慕兒,你是不是真的跟彆人一起了?”
施慕兒神色平靜,甚至有些冷漠,半晌之後,說,“我確實有彆的男人了。”
聞言,文鴻誌臉上掛不住,但礙於奶奶之前的叮囑,無論如何要挽留施慕兒,也冇辦法多說,隻能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了文琸一眼。
文琸緊緊咬著牙,眸色漸漸變的凶狠,“那男人是誰?”
施慕兒目不斜視,“這輩子你大概都不會知道他是誰。”
文琸如一頭凶狠的獸瞪著她,咬牙切齒道:“那男人就是王八,敢搞我的女人!我弄死他!”
施慕兒微抬下首,半開的眼眸忽明忽暗,“好啊,你可以試試,看看你有冇這個本事。”
她彷彿變了一個人,往日的溫順乖巧隻是她偽裝,那一個個巴掌直接撕下這層偽裝,露出她原本的麵目。
施慕兒睨著他,滿目不屑。
文琸跨步上前,失控的揪住了施慕兒的衣領,忍不住揚起了拳頭。
“怎麼,巴掌不過癮,這次換拳頭了?”
文斯年從門口走了進來。醒來了,身旁的人卻還在沉沉昏睡。映著窗外的還冇亮透的天光,他挑起她的一縷粘在臉蛋上的髮絲,彆在耳朵後。鬆了口氣,鬱結在心裡的東西總算是散了。這段時間,他的心情十分糟糕,隻是,連他自己都不知曉,這情緒從何而來。跟未婚妻徐欣相處的時候,腦中時不時就會迸出施慕兒的樣子。他不願意考究太多,為何施慕兒可以,其他女人卻不行。她剪了頭髮,那頭濃密的黑長髮,剪到肩膀之上,還染了棕茶色,看上起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...